南方小镇的春末午后,悠闲舒适。
“林先生来了?”云棠笑起来,眉眼温婉。
“嗯。”林川辞应道,温柔平易。
云棠并未多问,只是将事先准备好的小雏菊仔细包好,递给他。
林川辞每周二、周五都会来趟花店,只买小雏菊。
云棠习惯后,都会提前准备好雏菊,保证他来时花的状态达到最好。
她也好奇问过他为什么只买小雏菊,而他给的答案是“因为喜欢”。
“谢谢。”
林川辞接过雏菊,轻声致了谢后,转身离开,走进了花店对面的公寓。
回到家,他将雏菊放在靠窗的画板旁,而透过窗,可以看到云棠正捧着一堆花走出店门,准备插花。
林川辞将背着的画具放下,一件件取出,如往常一样,开始调色,作画。
他开春来到这个小镇,成了一名高中美术老师。
偶然的一天,他发现对面花店的老板每天黄昏时分都会坐在门口练习插花。
那天余晖温柔,光影极美,而光影下的她更美。
他鬼使神差地拿起了水彩,落笔成她。
此后的每一个午后,他都会坐在这里,透过窗,研究光影在她身上的变化。
她在插花,他在画她。
他还有了买花的习惯,爱上了清丽的雏菊。
时节如流,转瞬到了五月。
学校校庆临近,林川辞主动申请了负责活动现场布置。
又是一个周五,林川辞照常进了花店,只是这次他并没有立即离开。
他一手抱着花,另一只手推了下架着的细框眼镜,商量着开口:“不知道……能不能请云小姐帮我个忙?”
云棠保持着礼貌的笑,道:“你说。”
“是这样,下个月初是我们学校校庆,有一项是现场花卉布置,”他没忍住,浅笑了声,“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,所以想代表学校邀请你负责一下这个板块,可以吗?”
闻言,云棠快速思索了一番,随后答应道:“可以的,生意上了门哪有拒绝的道理?”
“那就说定了,”林川辞呼出口气,轻笑起来:“那加个联系方式?方便随时沟通。”
“好。”
那整个周末,林川辞与云棠一直就花的种类、包扎、摆放等问题讨论了很久,将方案彻底定下来后,云棠开始联系花卉市场。
月初的那场校庆进行十分顺利。
那天是周三,当林川辞进店时,云棠有瞬间的愣怔。
“今天的校庆很顺利。”他扬唇笑道,“我来送个谢礼。”
云棠看着他从背后拿出一幅装裱好的水彩画,画上是她坐在花堆里,微垂头修枝的场景。
他拿框的虎口处还卡着一枝蓝玫瑰。
她一眼就能看出来,那花染得极好。
云棠放下手里的洒水壶,接过他手里的东西,难得有些羞意,“谢谢,画、画很好看。”
“你喜欢就好。”
稍顿,林川辞又从外套里掏出一支药膏放在玻璃框上。
“这药很清凉,手疼的时候就涂一下。”
话毕,他没等她回复,就转身离开了。
云棠的视线落在那支药膏上,是真的愣怔了。
花艺师的手经常带着伤,但已经很久没人关心她手疼不疼了。
那个有着余晖的下午,云棠耳尖悄悄攀上红。
那天之后,他们的关系突然就拉近了许多,云棠会在早上向出门的他说“早安”,林川辞回家后会先与她聊会儿天,即便只是说一句“今天天气很好”。
周末的时候,林川辞会主动到花店帮忙搬花浇水,美名其曰“陶冶情操”。
暑假,伴着花店清早的开张,林川辞会拉开打开窗,沉浸在色彩的世界。
云棠没事时,就会隔着玻璃橱窗与街道,看向那个温柔的侧颜。
他看她插花,她看他作画,有时,两个追求浪漫的人也会一同探讨美学,在闲暇的夜晚观看《午夜巴黎》。
他们陪伴着彼此,走过了蝉鸣的夏与落叶的秋。
冬季降临,初雪在十二月如约而至。
那天,林川辞抱着装裱好的水彩画奔向花店,女人温婉,身后铺开大片的雏菊,落名是“暗恋”。
当他携着风雪推开店门时,迎面正碰上准备出门的云棠。
她手里是一捧染得极好的碎冰蓝玫瑰,包装精致。
两人俱怔。
云棠目光落在他怀里的画,林川辞目光落在她手里的花。
她认出了画里的自己,而他看到了卡片上自己的名字,两人瞬间明了。
林川辞扬唇笑开,率先开口道:“阿棠,能跟我交往吗?”
他说着,顺势将手里的画往前递了递。
云棠也弯眉笑起来,“多久?一辈子的那种吗?”
“当然!”
屋外漫天雪飞,屋内花影摇曳,千姿百态。
花与画温柔相拥,冬天也愈发浪漫可爱。
“很爱你,现在爱,以后更爱。”
“我也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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